【杀破狼阅读体】还原真相(二)
不会坑,但学生党肯定更得慢
感情线公开处刑。
【他正靠窗坐着,大半张脸沉在灯影下,只微许露出一点端倪来,大概是快歇下了,沈十六并未竖冠,披头散发,眼角与耳垂下各长着一颗朱砂小痣,像针扎的,屋里那仅有的一点灯光都被他收来盛在了那对小痣里,近乎灼眼。
灯下看人,能比平常还要添三分颜色。
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哪怕看惯了,长庚的呼吸依然忍不住一滞,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,像是要把那晃眼的朱砂痣眨出眼皮之外,清了清嗓子,抬高声音道:“十六,吃药了。”】
顾昀像抓住了长庚什么把柄一样,狡黠一笑:“心肝这么早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?”说完还不知死活在长庚耳边吹了口仙气。
长庚快被他撩起了火,皮笑肉不笑地扼住顾昀搭在他肩头的手:“义父大可以试试。”
顾昀一听“义父”就知道自己过了火,震惊之余还是识相的不再靠着他,又变成了一株正襟危坐的壁花。
沈易看着顾昀,一口气上了头:“姓顾的又掉了什么廉耻?光天化日之下散什么德行?简直就是个欲求不满的禽兽!”
每当一个沈易上头,就有一个顾昀变成禽兽。
其他知道内情的人表面不动声色,内心确实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其中粉头曹春花像嗑瘟了的我们更是无声尖叫:“啊啊啊这也太配了吧!我赌一次男装陛下肯定是上面的!”
哦豁,还窥到了天机!
甚至不得内情的几位,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。
【他喝药丝毫不为难,显然已经习惯了,一饮而尽,又接过长庚递给他的漱口水喝了两口,摆手不要了:“今天长阳关那边有集,带了个好玩的给你,过来。”】
何荣辉一众人显然把这划为顾昀平时就半真半假的行径,只当是为了做戏做到足。
长庚又握住了将军的爪子。
长公主也是说不出话来。
【沈十六作为一个四六不着的浪荡子,自己虚度光阴就算了,还总要拖长庚一起,不是叫他去赶集,就是拽他去骑马,有一次还不知从哪捡了一条“小狗崽”给他养——那回沈先生让他吓得脸都绿了,敢情这瞎子狼狗不分,抱回来的是一条小狼崽。】
“……”该说不愧是你安定侯吗?
【从一个毛孩子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人,要有多大的定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沈十六带歪?
长庚简直不堪回首。】
江充:“我们是不是该庆幸陛下没被带歪?”
徐令:“是的……”
【有一年长庚生了一场大病,徐百户照例不在家,大夫都说凶险,也是小义父把他抱回家,昼夜不休地守了他三天。】
没想到安定侯竟然有当慈父的潜质?该庆幸没有与老侯爷走一样的路子?
长庚笑着说:“当然是义父待我最好。”
顾昀接到:“那是当然。”
当时的长庚,肯定是十成十的对顾昀一片真心,才会在自己危在旦夕的时候还记挂着当时身份不明的沈十六;在得知沈十六就是顾昀时与他与自己生闷气;在想要跑路的那一刻割舍不下顾昀;又仅仅是顾昀一句“义父错了”就可以原谅所有。
无关风月,长庚也是情深义重的一个人。
【长庚有时候也会想,虽然沈十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文不成武不就,但以后保不齐就有那上当的看上他模样好呢?
小义父将来也总会娶妻生子,那么有了亲生的,还会挂念着他这个认来的吗?】
顾昀没想到当时他竟是这么想的:“义父当然不会不要你。”
其实长庚并不缺这一句迟到的安抚,却非常享受小义父对自己的偏爱,恨不能溺死在温柔乡里。
【下一刻,他看清了盒里的东西,顿时闭了嘴,眼睛倏地睁大了两圈。
那盒子里居然有个铁腕扣!】
葛晨惊喜地看着荧幕上的铁腕扣:“这铁腕扣来历不凡啊!”
长庚本就认为这肯定不是普通货色,听了葛晨这番话,更加好奇铁腕扣的来历。
【沈先生本人正在院里浇花,他又不耳背,屋里人说话听得一清二楚,实在拿这个以己度人的半聋没办法。】
顾昀:“……”
沈易洋洋自得,想着终于扬眉吐气治了顾昀一回。
【袖中丝制作不易,民间很少,市面上的铁腕扣多半都是军中流出来的旧货,尺寸当然也是成年男子的尺寸,沈十六带回来的这个却明显要细上一圈,正好合适少年人。
长庚一愣神,沈十六就知道他要问什么,慢悠悠地说道:“我听那卖家说这是残次品,没别的毛病,就是尺寸做小了一点,一直无人问津,这才便宜卖给了我,我也没用,你拿玩去吧,只是小心点,别伤着人。”】
葛晨疑道:“残次品?师父……”
奉函公一摆手:“侯爷哄着陛下玩呢。”
【有奶就是娘,混账东西。”沈十六笑了起来,搭着长庚的肩膀将他送了出来,“快回家吧,鬼月里不要深更半夜地在外面乱晃。”
长庚听了才想起来,原来这天正是七月十五。
他顺着角门走回自己的家,跨进家门的一瞬间,突然觉得沈十六吹的那段埙有点耳熟,虽然跑调跑得南辕北辙,但仔细回味,依稀有民间哭坟丧葬时《送西》的调子。
“应景的吗?”长庚默默地想道。】
空间一时没有人说话,都对送西心照不宣。
顾慎也是一愣,有些怀念的样子。
【沈十六送走长庚,低头好找了半晌,这才勉强看见门槛的轮廓,小心地迈过去关好门。
等在院里的沈先生面无表情地伸手托住他的胳膊肘,引着他往屋里走去。】
徐令江充等人有些不解——这若是演的,也太真了。
【沈先生:“最好的玄铁打的铁腕扣,里面三把袖中丝是秋天林大师亲手打的,自大师死后便成了绝版……残次品哈?”】
“……”
葛晨说不出话来。
甚至连长庚也狠狠的震惊了一把。
最后还是奉函公开了口:“残次品……侯爷待陛下是真的好啊。”
顾昀一时被目光洗礼,有些不自在,摸了摸鼻子。
长庚震惊过后,又一次尝到了顾昀对他十分的宠爱与偏心,迎面砸来的无奈与欣喜使得他勾起嘴角,心中默念他的小义父怎么这么好,握着顾昀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而老侯爷和长公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元和皇帝有些惊诧,没有想到顾昀对长庚这么好,当年将他放在侯府的选择竟阴差阳错的为长庚选了好归宿。
【沈先生:“行了,别跟我装聋作哑——你真想把他当儿子养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,我喜欢这孩子,仁义,”十六终于出声,“那位大概也是这个意思——要是将来真能把这孩子过继给我,那些人也就都放心了,他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很多,不也两全吗?”
沈先生沉默了一会,低声道:“首先你得让他不恨你——你一点也不担心吗?”
沈十六笑了笑,一提长袍下摆推门进屋。
他一脸混账地说道:“恨我的人多了。”】
空间再一次沉默,在座的都是明白人,都能看得出来就算当年顾帅在江北命悬一线收复山河,都有朝廷的蛀虫想拉他下马。
但将军的心只装得下大梁万里山河。
可能,还会多出来个长庚。
【这一宿,夜河流灯,魂归故里。】
众人伤感。
顾昀默然。
【每个少年临到长成时,都会经历这么惊慌失措的一遭——哪怕事先有人引导。】
顾昀:“……”
朝廷一众肱骨与临渊阁的各位不约而同的心想:“这真的好吗?虽说谁都会经历,但毕竟是皇帝啊。”
长庚露出了此生最呆滞的表情,艰难的看向荧幕,心想这怎么什么都往外放!给他留条底裤吧!
【长庚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。
但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春梦,他梦见的是一场能将人冻进棺材的关外大雪。】
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,以为这只是个误会的时候,接下来的剧情却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。
【那天的风像起了白毛一样,无情地汹涌而过,伤口里的血还没有流出来,已经先凝成了冰渣,群狼的怒吼由远及近,失灵的嗅觉却闻不出血的腥味,一吸气就会呛进一口带着咸甜的彻骨寒气,长庚四肢僵硬,肺腑如焚,还以为自己会在大雪地里尸骨无存。
可是没有。
长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用大氅裹在怀里抱着走。】
“陛下这是遇险了?”
“看来是被人救走了,定不是什么春梦,误会而已。”
顾昀却神色怪异,他知道长庚对他有非分之想,却不知道,竟然这么早。
而长庚则有些不好意思,小心避开顾昀的目光。
【他记得那个人襟口雪白,怀里有股悠远清苦的药味,见他醒了,什么也没问,只是掏出个酒壶,给了他一口酒喝。
不知道那是什么酒,后来长庚再没有尝过,只记得关外的烧刀子都没有那样烈,好像一团火,顺着他的喉咙滚下去,一口就点着了他全身的血。
那个人就是十六。】
“……”
虽然大家表面都是“原来是侯爷救了陛下”,实则暗地里全都在想这怎么也不像写救命恩人的话。
【梦太清晰了,梦里十六抱着他的那双手仿佛还贴在身上,长庚至今百思不得其解,那人不是个病秧子吗?在那么可怕的冰天雪地里,怎么会有那么稳、那么有力的一双手呢?
长庚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铁腕扣,不知这东西是什么材质制成,贴在身上一宿,居然一点也捂不热。借着冷铁的凉意,长庚静静地等着自己躁动的心和血平静下来,哂笑一下,将“春梦梦见义父”这荒谬的念头甩了出去,然后如往常一样,点灯读书。】
“……”哇哦。
两位先帝,安定侯夫妇和钟蝉老将军的表情好不精彩,无论是“自家儿子有可能喜欢顾昀”,“自家儿子的儿子有可能喜欢自己的儿子”,还是“雁王和小侯爷可能搞上了”,哪一个都让他们一时难以接受。
江充徐令表示他们还是太过单纯,还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。
而谭鸿飞和何荣辉等行伍中人虽然平时多开黄腔,可竟是最迟钝的发现不对,
葛晨和临渊阁众人,觉得自己窥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天机。
沈易有些担忧。
顾昀不置可否,一只手却攀上了他的掌心。
有我。
顾昀看向长庚,一双桃花眼还是带着笑意的。
我不怕。
长庚准备好了被一干大臣上书启奏,但即使这样,我也不会让他的将军受一点委屈。
他又将顾昀的手握紧了些。
古代有三纲五常,龙阳之好不是所有人都接受的,再加上长顾二人有一层义父子的关系在,长庚的担心无可厚非。长顾一路走来真的太难了,放心,随着书的进度,大家也会了解他们之间经历的磨难,会慢慢接受并且送上自己的祝福。长顾会好的。
可能双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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